第17章 见李进 (第1/2页)
“老爷,该用晚膳了”
天色已经渐暗,王五来到祁东楼的书房敲门,祁东楼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窗外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酉时了”王五回答。
这个时候也就是祁东楼上辈子下午的5点到7点。
“好,你去大理寺打个招呼,准备一件黑袍子,晚膳后我去见一下那个李进。”
祁东楼站起身舒展筋骨,思虑这种事情也是个脑力活。
“明白,老爷”王五并没有多问,领命便下去了。
晚饭后,祁东楼来到了大理寺的监牢,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在监狱角落的年轻人,那年轻人身上此时已经有了一些伤,看来看管的狱卒在鄢懋卿的授意下还是下了一些黑手。
李进明显也看到了眼前的人跟之前的官员并不一样,但是牢房灯光幽暗,此时又是晚上,窗户并没有光,看不清究竟是谁。
“我问,你答”
祁东楼坐在椅子上,整个身子罩在黑袍子里,面向牢房,体会着剧中嘉靖帝的装逼感。
“你是何人?”
祁东楼并没有回答李进的问题,低着头继续问:“是何人授意你在奏疏中写那些东西的?”
李进微微正了正身子,也不在乎祁东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:“是我自己要写的,何谈何人授意?”
“我再问你一遍,上这道疏,是何人主使?”
李进这次把胸膛挺起来了一些:“尽忠在己,岂必待人主使?”
“好一个尽忠在己,你是在学杨继盛?”
祁东楼微微抬头,在暗中打量眼前这个李进。
“杨公浩气还太虚,丹心照万古,我自然是比不上杨公,严党把持朝政,期满皇上,这等事情人尽皆知,何须人主使。”
祁东楼对杨继盛这个人也是知道的,打比方来说,这是一个骂严嵩版的海瑞,只是可惜原身的性子容不下这种人。
“既然你如此推崇杨继盛,那我问你,杨继盛在奏疏里写了什么?你可记得?”
祁东楼继续发问。
李进此刻却有些犹疑不定,他弄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谁,问这样的问题究竟是什么目的,是不是要回答。
“想以他日杨继盛为例辩驳自己没有主使,但连杨公所写的严党十罪五奸的奏疏都不知道,还说不是有人指使?”
祁东楼追问:
“自然是记得”
祁东楼这样一激,李进便张口回答了,古人自小读书善记,李进既然能中进士,这些本来还是有的。
“说来听听”
李进再次在黑暗中努力看了看坐着的祁东楼,清了清嗓子,面带怒色的张口开始背诵:
“一大罪,“坏祖宗之成法”。
“严嵩虽无丞相之名,而有丞相之权”,“有丞相之权,又无丞相之责”。
“挟皇上之权,侵百司之事”,各衙门每事之题复皆“先面禀而后敢起稿”、
“事无大小惟嵩主张,一或少违,显祸立见;及至失事,又谢罪于人。”
……
随着李进的背诵,祁东楼脑海里也有一片记忆浮现,看来杨继盛骂严嵩骂的够狠,以至于原身严世蕃对此印象也很深刻。
杨继盛罗列严嵩十大罪五大奸剩下部分如下:
第二大罪“窃取皇上的大权”。
严嵩一旦担任了票拟圣旨(即代皇上起草诏书)的职责,就偷取了威福大权,所有朝廷大臣的升迁贬黜、宽宥惩罚都由他起草决定。
严嵩“窃取皇上的恩宠来换取自己的好处,假借皇上的惩罚来彰显自己的威风”。
任免赏罚的大权既然都归了严嵩,大小官员又都依附于严嵩,那么严嵩的野心和胆量岂不是很快就会膨胀和放纵起来?
第三大罪是“掩盖皇上的治国功绩”。
皇上每有“善政”(好政策),严嵩都会让他的儿子严世蕃向别人传言说:“皇上起初并没有这个意思,这件事是我提议并促成的。”
严嵩又把皇上的旨意和自己所呈的奏疏合在一起出版,书名叫《嘉靖疏议》。
第四大罪是“纵容奸臣儿子僭越窃取权力”。
严嵩经常让他的儿子严世蕃代为票拟(起草诏书),严世蕃又勾结他父亲的干儿子赵文华(当时赵文华还没死)、鄢懋卿等人一起起草诏书,结成奸党。
即便是弹劾严嵩父子的奏章,也由严世蕃起草,那其他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。
严嵩“作为臣子却窃取君王的权力”,严世蕃“作为儿子却玩弄父亲的权力”。
京城的官民对他们父子俩专权十分痛恨,所以有“大丞相、小丞相”的说法。
第五大罪是“冒领朝廷的军功”。
严效忠、严鹄,严绍庭是严世蕃的儿子,他们是“乳臭未干的孩子,从未听说有一天离开家去过军营”,但却冒领军功,被授予锦衣卫千户的官爵。
严嵩“窃取皇上授予爵位和奖赏的权力,来封赏自己的子孙,又因为子孙的缘故,提拔自己的私党”。
“这种做法一旦开始,就有很多人效仿”。
赏罚不明,边防事务也被荒废。
第六大罪是“引荐叛逆的奸臣”。
严世蕃接受仇鸾三千两银子的贿赂,威逼兵部,推荐仇鸾为大将军。
“是仇鸾勾结敌人背叛朝廷,而受贿引荐仇鸾的则是严嵩和严世蕃。
如果不是严嵩和严世蕃,仇鸾怎么能被起用?即使有叛逆的阴谋,又怎么能实施呢?
推荐贤能的人应该受到上赏,推荐不贤的人应该受到重罚,严嵩的罪恶又在仇鸾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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