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不讲礼貌 (第1/2页)
“什么?”
木高峰眼中也有诧色:“这小子能有本事相救灵珊贤侄女?”又打量林平之一眼,眼珠数转,啧啧笑道:“只怕是灵珊贤侄女慧眼识玉郎吧?”
话音未落,便听风逸哈哈一笑。
他这一笑,非为其他。
因为他觉得这驼子与岳老三一样。
胡扯之中,却将事实真相一语道破了。
想岳老三曾在大理皇宫当着段正淳、段正明等人面前,说段誉不是他儿子,旁人都以为是在胡说八道,殊不知这就是真相。
木高峰这话一出,不光岳灵珊与林平之都是一惊,就是岳不群也是眉头微蹙。
至于风逸大笑,都装的不在意。
他们虽然刚认识风逸,可从他杀田伯光与青城弟子的凌厉,便知这人想法与常人不同,如今又喝了那么多酒,都怕他借酒撒疯,惹一门子晦气。
那余沧海也冷冷一笑:“木先生真是艺高人胆大吆,林小子救岳先生的千金贵女,岳姑娘也出手救玉郎,这可真是一段武林佳话幺!”
这话一出,林平之与岳灵珊均是脸上发热。
当日在福州城外,余沧海的儿子见易容后的岳灵珊长相虽丑,身材硬是要得,这才出言调戏,林平之看不过眼,与其发生争执,失手杀了人。
但林平之与父母一同被青城派弟子于人豪、方人智、贾人达所擒,林平之却被岳灵珊所救,所以他才能来到衡山城。
这一节令狐冲压根不知,自然听的怒从心起,笑道:“余观主,任谁再是艺高,那也比不上青城派屁股向后……嗯,一命呜呼的功夫……”
余沧海双眉一挑,眼中杀机闪动。
岳不群脸一沉,责道:“冲儿,你就是口齿轻薄,说话没点正经,怎能作众师弟、师妹的表率?”
令狐冲应道:“是!”
他自幼由岳不群抚养长大,情若父子,虽对师父敬畏,却也并不如何拘谨转过了头,向身后几位师弟伸了伸舌头。
岳不群说道:“江湖上同道有难,谁都该当出手相援,粉身碎骨是救,一言相劝也是救,倒也不在乎武艺的高低!”
林平之眼见岳不群微笑神态中,毫无恶意,再看他很是气派,一团正气,不由心生敬仰,所以很友善地看了一下对方,若是没有风逸,他都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头,让他为自己主持公道了。
“说得好!”木高峰笑道:“这林家小子本事不济,哈,却也有所谓潘安之貌,也算精当
塞北明驼的武功声望,你是知道的了。迄今为止,我还没收过一个弟子。你拜我为师,为师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,那时不管是报仇,还是抱得美人归,包你心想事成!”
人人都知道,木高峰觊觎林家辟邪剑谱,可是场上高手众多,一个岳不群就让他带不走林平之。
但武林之中,师徒名分大过天,林平之若是拜师,按照武林规矩,旁人断不能插手他们师徒间的事。
一时间,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了林平之身上。
林平之对于木高峰跑出来要收自己为徒,早就心中犯疑,心想:“他如当真看上我,想收我为徒,怎地刚才不来出面,知道我的身份,这才跑了出来,显是居心不良,不怀好意。
这里这么多高手,我要拜师,自该找正直善良之士才是。”
林平之想到这里,目光一转,看向风逸。
在他心里,觉得风逸最利害。
也是最正直的。
因为风逸是第一个为林家抱不平的。
要拜师也得拜他。
但见风逸不发一言,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,亦或是不屑的笑。
风逸深知这世上的不公与不平之事,多如繁星,林平之是不幸的,但也是幸运的。
他的不幸,在于匹夫无罪、怀璧其罪。
幸运在于,他最起码享受到了福威镖局带给自己的红利,锦衣玉食十多年。遭受变故,还让人知道了,福威镖局的遭遇以及青城派的狠毒。
可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,从年轻时就当牛做马一辈子,被人卖了,还在帮人数钱呢。
那才是最大的悲哀。
而且现在岳不群、木高峰、余沧海三人明争暗抢的场面,可比打架还要有趣,明知林平之的心思,也不会轻易表态。
他还年轻,没兴趣收什么徒弟,承继自己衣钵。
余沧海眼见林平之看向风逸,心中咯噔一下,生怕风逸开口,立刻笑道:“林平之,刚才你借着木大侠的威名,耀武扬威,这是看不上木大侠,想另攀高枝,投入风大侠门下?见异思迁,可是武林所不齿啊!”
岳不群淡然道:“余观主,此言差矣!
这小子的父母还在你手里,木兄纵然有心收这小子为徒,也得让他先拜过了父母,再来拜师,这才是合情合理,两全其美啊?”
林平之心念一动,说道:“木大侠,晚辈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,生死不明,求木大侠去救了出来。那时晚辈感恩图报,木大侠有什么嘱咐,自当遵从。”
木高峰本想收了林平之为徒,这辟邪剑谱迟早便能得到手,谁知他当着众人面,向自己讨价还价,但林平之所言也在情理之中,不能救徒儿父母,有什么资格当师父?
木高峰斜眼一睨余沧海,心想:“这牛鼻子气派恁大,武功必然了得,他在风逸这里受了大气,我也在岳不群手中输了一招。
一旦找他要人,这矮道人必然不会同意,肯定会与我一战,好挽回一点颜面,众目睽睽之下,驼子再是输了矮子,这一世英名算是付诸流水了,纵然赢了,岳不群肯定也会插手!”
当即冷笑道:“驼子现在意兴索然,他就是跪下来求我,我也不想收他为徒了。”左掌挥出,向林平之胸口拍下,岳灵珊一惊,方要阻拦,忽见岳不群微微摇头,示意她不可妄动。
林平之胸口中掌,啊地跌倒在地,可他跌倒,立即跃起,似乎并未受伤。
岳不群微微一笑道:“木兄,怎地跟孩子们一般见识?我说你倒是返老还童了。”
木高峰瞧他一眼,笑道:“罢了,驼子便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得罪了你这位……哈哈……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位什么,再见,再见,真想不到华山派如此赫赫威名,对这《辟邪剑谱》却也会眼红。”一面说,一面拱手退开。
岳不群抢上一步,喝道:“木兄,你说什么话来?”突然之间,脸上满布紫气,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,顷刻间又回复了白净面皮。
众人见到他脸上紫气,均想:“果然是华山派的‘紫霞功’!”
木高峰更是深知岳不群剑法高明,如今又有了这门神奇内功,更加忌惮,不敢得罪,嘻嘻一笑,说道:“今日真是驼子自不量力了,冲着岳兄,驼子还说什么,只是随口胡诌几句,谁知道辟邪剑谱是什么东西。”说着左足在地下轻轻一点,已然腾空而起。
突听一声“你好没礼貌!”风逸好似惊鸟出林,穿窗而出,到了半空,身子猛的一挫一扭,好似寒鸦归巢,竟已翻身返扑屋面。
木高峰脚尚未落在屋面,已见一团人影,向自己挥手拍落,心头突地一跳,急忙拔出兵刃,乃是一柄弯刀,挥舞护身。
风逸轻笑一声,手指一弹,铛的一声,一柄白光冲天而起,随手一扬,木高峰胸口一痛,血箭夺口而出,整个人向后飞出,“扑通”一声,摔落在地。
风逸腾空而起,接住弯刀,从天飘落,衣发流转,有若下界仙人。
众人心子咚咚乱跳,想象风逸疾风席卷,一举手便打得木高峰兵刃脱手、吐血倒地。
这种手段,根本不是人间所有。
霎时间,无论是岳不群、还是余沧海、定逸师太,都是浑身如坠冰窟。
因为他能这样收拾木高峰,就能收拾自己。
林平之更是仿佛置身于一场迷梦,他本来还想着不行,拜岳不群为师算了,现在却是坚定了想法,一定要拜风逸为师。
正所谓既见高山,怎堪瓦砾!
木高峰爬起身来,脸色酡红,嘴角挂着血丝,双手抱拳,涩声道:“木驼子从始至终并未得罪阁下,何以说没有礼貌,请阁下告知,纵然是死,驼子也落个明白。”
他露面以来,始终言语粗俗,对岳不群都是一般,现在却变得恭谦有礼,众人无不惊诧。
继而想到,果然,强大才是一切的资本。
强大,可以让任何人变成谦谦君子。
什么名门掌门,武林怪杰,在风逸这里都一个样,很讲礼貌。
风逸手中把玩弯刀,轻笑道:“这群玉院今日可是被我包了,你们在这里各显手段,抢我的风头,这也就罢了,我就全当耍猴看戏。
可你在这里装够了,连个招呼都不打,就想走了,是你不拿风某当人,还是觉得你比岳掌门,余观主特殊?”
说着目光冷冷扫过众人,
突然间,人群中惊呼大起。
原来风逸手中多了一个大逾拳头的物事。
一众高手都知道风逸将木高峰的弯刀,给捏成了一团废铁。
木高峰更是骇然无措,他这柄刀虽然不是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,那也是百炼精钢铸成的。却被他不动声色,揉捏成球。
此人内、外功俱是登峰造极,天下独步,他们这些人怎堪匹敌?
正因如此,风逸对这些人实在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。
因为他一旦出手,这些人经不住折腾。
与他们打架没兴趣,看他们撕逼,倒是让他觉得兴趣盎然。
这戏还得接着演,让自己接着看。
木高峰一愣,想到余沧海对他尊崇有加,岳不群更是恭敬施礼,自己的确没有对他行礼问安,显得目中无人,他白对自己不满,拱手道:“风大侠说的对,是木驼子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宽宥恕罪!”
“晚了!”风逸冷笑道:“若想活命,就磕三个响头!”
众人一听,欺人太甚!
士可杀不可辱!
余沧海寻思若是自己,宁愿一死,也毫不受辱。
怎料木高峰尖锐的嗓子,露出了苍哑干枯笑声,说道:“冲着你风大侠这身超凡武功,木高峰有幸得蒙指点,自当叩谢大恩。”
说着俯身拜倒,砰砰砰,磕了三个响头,站起身来,低着头飞步走了。
木高峰这举动,不光是众人没想到,就是风逸也没想到。
他还想着这驼子只要说一句硬话,比如宁死不屈,他就杀了对方呢。
结果人家这头磕的好不干脆!
风逸当着众人,自然不能食言而肥,不禁失笑道:“好一个木高峰,木大侠啊!”
众人也突然理解了。
以木高峰为人,别说“大侠”两字够不上,连跟一个“侠”字也毫不相干。
他趋炎附势,不讲信义,为了活命,别说磕头,恐怕吃屎都干!
风逸缓缓走到窗前,手一招,从屋里飞出一个茶壶,接在手里,喝了起来。
他这种隔空慑物的手段,又让众人为之一惊,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仙?
林平之见状,心下更喜,抱拳躬身,说道:“还请风大侠为在下主持公道!”
风逸打量于他,忽地冷冷道:“主持公道?凭什么?凭你叫我一声很不相称的大侠?”林平之心中一慌,很是窘迫道:“这、这…你一看就是英睿正直,古道热肠之人,青城派好事多为,请你……请您主持公道,为江湖上除此大害。”
风逸说自己不是大侠,他情急间,显得有些语无伦次。
余沧海一听,心跳加速,真想溜之大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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