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 小剑圣破四家散手 曹少仙退八大门派 (第2/2页)
铁剑门樊予铎素与徐汉生交好,连忙跳出道:“堂堂崆峒教主,竟暗箭伤人,且来让我会会你的暗器。“ 李胜北道:“我这葫芦有百般暗器,你当真想尝尝。“ 樊予铎掣出一口阔面大汉剑道:“你且来。“ 两人放对,十余回合,李胜北葫芦一响,青冥针飞出,樊予铎早有准备,一剑挑飞,连破两针,心中得意,眼见第三支到了,施展挑字诀,哪知那物到了近前,突的变作一张大网,急切哪里破得,被包裹住,脱身不得,被李胜北一推,滚地葫芦一般,幸而弟子抢回,那铁网裹在身上,解脱不得,倒钩扎进肉里,浑身鲜血淋漓。中抓门凌元波冲将出来,左右手一对铁爪,李胜北接架几招,葫芦一响,吓得凌元波跳出圈外,一按镚簧,一对铁爪从杆子里飞出,变作一对飞爪,挥动起来封住门户,哪知那葫芦中一道金光飞来,竟透过爪网,正正射在脸上,那凌元波大叫一声,扔了长爪,双眼泪流不止,只用手捂住。白猿门骆秋别一看,踏前一步道:“李胜北,你只葫芦厉害,有本事不要用。“ 原来李胜北这葫芦乃是崆峒至宝,唤作五行百宝葫芦,有金木土水火五行杀法,有兄弟送的暗夜修罗网,更有阴阳玄磁气收的青冥针,总算李胜北没下杀手,青冥针胜了徐汉生,修罗网困住樊予铎,只用赤霞金光射了凌元波双目。眼见骆秋别叫阵,便道:“也好。且叫尔等见识崆峒武功。“背了葫芦,拄定铁拐道:“我便领教你白猿门武功。只退了一步,便是我输。“ 骆秋别大喜,也不多说,跳将上去,一抓往面门而去。两人斗在一处,李胜北只一手,施展拳法,将百般攻击都挡在外门,骆秋别连连进击却破不开门户,眼珠一转,场中忽地金光闪动,和社众兄弟一惊,张果道:“这骆秋别该死。“ 原来这白猿门主久攻不下,心道我白猿拳、白猿剑双绝,现下拳法难以取胜,何不用剑,当下拳里夹剑,白猿剑一现,李胜北立时压力倍增,众人正要计较,场中喀拉一声响,定睛看去,李胜北早转身归回,再看场中骆秋别呆立不动,那掌中白猿剑已断,更可怖脸上一道剑伤,从额至颈,险险头颅被劈开。原来那剑没用几招,被李胜北当头一杖,以铁杖施展剑法,竟将白猿剑劈断,更是划开骆秋别脸庞,此刻那血刚流下。李胜北回头道:“我却未用葫芦。“ 旁人只是败退,这骆秋别却受了此等重伤,兼为一门之长,心中怒极,不管不顾,大喝一声,“放出来。” 徐汉生大惊道:“不可。“ 已是迟了,白猿门弟子早就听命,推出阵中一架木车,那车上拉着一个钢笼,四面罩着布幔,此时笼门早开,一道黑影飞射而出,那布幔蒙在头上,似个球儿,掉在场中,蹦了几蹦,就此不动,像个石墩,只是微微颤动,应是个活物。樊予铎不知何物,听徐汉生呼喝,以为要物,上前要兜住布幔,将此物收了,哪知变故突生,那布幔骤然破碎,再看铁剑门主大叫一声,嗓音嘶哑,似是受伤不轻,踉跄后退,一团白影正扑到他身上,刁狄北、钟百堑都抢上去,要扶樊予铎,哪知那团白影闪动如电,一蹬一跳复一折,竟在两大门主身上踏过,又跳在骆秋别身上一弹,腾的跳到左近一颗树上。再看场中,三大门主都长声哀嚎,李胜北早退后数丈,此时道:“什么怪物?“ 众人定睛看去,原来那物从笼中跳出,连伤数人再跳到树上,只是数息,行止迅疾,出手更是恶毒,竟一瞬间将四大门主八只眼睛都挖出,地上一片血污。
此时场中人人心头恶寒,只觉晴天白日,有如鬼市一般,远远望树上看去,要看究竟是何等妖怪。龚十八郎眼快,早看见那似是一个全身雪白的猿猴。只听曹骏道:“不好,这是惑心猿。“ 那树旁也站了几个弟子,有人惊而退开,却又几个长枪门弟子,挺枪往树上乱捅,只听一声凄厉嚎叫,那猿猴不知如何又跳了下来,一团雪球般几个弹跳,再回到树上,可怜那几个弟子,也是双目被废,一时场中鬼哭狼嚎。张果大喝道:“都不要动,这是武神猿。“ 立时,场中都无人再动,心中都惊,难道这便是故老相传的天下异兽之首,心猿。原来这宇内之大,无奇不有,更有五大异兽,分别为飞天金鹰,地底墨龙,西方寿龟,昆仑仙鹤,中原兽神。这几兽各占一方,以奇异体态声名远播,又称五神,东昆仑鹿神、西昆仑鹤神、南国鸟神、西域龟神和北地蛇神。但这五兽纵然神异,也都是先天生来,更有一兽,比这五神更甚,却是后天养成,乃是当年武神高风亮身边的一只白猿,其跟随心魔日久,慢慢练就神通,不但身法如电,又兼贯伤人眼,更有传闻,有迷惑大法,故江湖人称:惑心猿,又叫武神猿。
双目受伤的人早被人抢回,众人远远避开那树,能走的都走了,见了这猿专伤人眼,谁还敢靠近。和社众人面面相觑,那骆秋别不知如何得了惑心猿,关押日久,这时放出,本要伤李胜北,岂料作茧自缚,害人害己。曹骏长叹一声道:“回去吧,惑心猿现身,心魔就在左近。“ 却说管应子虽身为地狱门杀神饕餮,更是大力鬼王,烈火童子,但总是小儿心态,方才见了那猿猴,十分心痒,暗道此猿和我那金睛白毛大骆驼有的一比,当设法夺之。眼见天色不早,众家哥哥都回了客栈,便悄悄辍后,待没了人,便悄悄潜到树下,这古槐怕有几百年光景,枝枝杈杈,层层叠叠,根底数人合抱粗细,那藤曼罩下,数亩大小地方。管应子飞身上了一枝,慢慢攀爬,只期能找到白猿。他功夫了得,更兼怪力非常,那双手钢勾也似,攀住枝桠,在树上游荡,正遍寻不到,忽地眼前一亮,不及细想,一个转身,原来那猿来得极快,看到时,手爪已到了眼前,多亏管应子龙山称圣,虽非成就道果,但总算修炼有成,只来得及转身,心想拼着后背被抓挠几下,谅这小小猴爪如何破开自己护身神力,哪知眼前看到爪子,他一转身,眼睛所看,竟还是一双滴溜圆的猴眼,此时那白猿双眼一片通红,管应子只觉头脑一片空白,只见那猴子伸出爪子,似是极快又似是极慢,直插双眼,就好似他转身就是为了迎上这一击一般。眼见管应子双目不保,有人却一手扯住管应子束腰麻绳,抖手将他摔了出去,等管应子落在地上,屁股一阵刺痛,方才醒过神来,心中大骇,险些重伤,再看身前,立着一人,正是龙头大哥慕容飞,心下才安定下来,跳将起来道:“大哥,如何到此?“ 慕容飞一指点他脑壳道:“休要问,我不来,你双眼不保,曹二哥让回去,你缘何不听?“
两人一前一后回转,管应子望见慕容飞身后衣衫被撕裂三道大口子,隐隐见肌肤血殷,心中便已明了,大哥挡了惑心猿一击。两人回转见了众人,不便多说,曹骏道:“如何了?“ 慕容飞道:“不是计痴,是一个熟人,“说罢,嘿然道:“蝴蝶帮被我等杀的就剩下金蝴蝶了。” 众人方知鼓动各大门派来搅扰的乃是蝴蝶帮白蝶,只是如何逃得过一死,各自散去休息。管应子进了客舍,天色黑沉,将手中杉木火奴去点黄蜡灯烛,要寻思白日那猴子,哪知火光亮起,人却呆呆难动。原来灯光之下,桌案上蹲坐一头白猿,两眼清亮,正正盯着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