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2章 佛本是道 (第2/2页)
“这百余年间,释家吸纳百家,通读经典,人才辈出,而你们却只是固步自封借用儒与释家的言论来与儒,释辩论。”
“若要我来说,当下只有两教,儒与释,道,出于儒,学于释,不能独称一教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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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炫越说越快,几乎将这数百年的动乱都归结到了对方的头上。
张宾大怒,即刻反驳,“释家盗取的儒,道之经典何其多,到头来怎么成了我们盗取?”
“若我来说,应当只有道,儒二家,你释家本就是外来之宾,胡”
智炫眯起了双眼,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宾,就等着对方将后续的话说出来,张宾及时醒悟,改口说道:“胡言乱语!”
这要是扯到胡人身上,那就要出大事了。
尽管周在各方面的汉化进程高于齐,但是毕竟皇帝是鲜卑,将军和许多大臣也是鲜卑。
上一个说自家皇帝和勋贵都是外来胡人的大臣,全宗族的坟头草都成森林了。
智炫就盯上了这一点,一直追着张宾穷追猛打,刻意将他往这方面引导。
张宾满头大汗,又不能输,又不能说。
周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汉化方式,这种方式被称为鲜卑化的汉化。
国内的鲜卑人不够用了,汉人崛起了,可我们要保障国家还是鲜卑人的,怎么办呢?
欸!
有位叫苏绰的仁兄忽举起了手指,他有了个点子。
只要我们让国内的汉人变成鲜卑人不就好了?
于是乎,伪周开始疯狂的给汉人赐鲜卑名,杨坚就叫普六茹坚,李渊就叫大野渊
只要给汉人改个名,将制度和政令改个名,那我们就不是汉化了,我们在鲜卑化!
伪周就走向了这么一条奇怪的鲜卑化道路,鲜卑化越久,鲜卑就越少,鲜卑化到最后,鲜卑话都不能当军令来用了,鲜卑人该听不懂了.
但是,这些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话题,辩论时也不该引用这个。
张宾越说越吃力,最后被说的哑口无言,智炫就抓住了他这个痛点,疯狂猛击,“这些年里,道总是训斥我们是外来者,是我们是胡,意有所指,多次发动叛乱,也是以这样的名义.从何处来对诸位来说便如此重要吗?能利于天下不就好了?外来又如何?所用的人非外来,莫非您还觉得我们这些人也是外人,不属于周?”
宇文邕坐在上位,脸色漆黑。
看着张宾无力反驳,他忽开了口。
“你们释家便很干净吗?!”
智炫一愣,困惑的看向了后方的皇帝。
不只是他,官员和将领们也是纷纷看向了皇帝,都有些茫然。
宇文邕愤怒的说道:“安定天下??你们就不曾叛乱过?前朝的时候,因叛乱被诛的不是你们?!”
“到了如今,更是抢占耕地,发放利钱,逼人为奴,这大周,竟有数百万人的僧尼,占地无数,不缴纳税赋,吃肉饮血,当真是岂有此理!!”
“就你们这样的,还敢说别人不对?!”
智炫当即站起身来看向了宇文邕,他脸色凝重,“既是辩论,陛下何以护短?”
“若是陛下亲自参与,那还算是辩论吗?”
宇文邕直接站起身来,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。
走向大殿,宇文邕的脸色却越来越差。
当他走进大殿的时候,甲士们都不敢说话,只是低着头,都感受到了皇帝那股冲天的怒气。
宇文邕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了心里的怒气。
他缓缓坐在了上位,两旁放着许多的文书。
高颎快步走上来,“陛下不必太过着急,这些事情没那么好处理,道士们不是僧人的对手,我们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,今日陛下实在太过急躁不该这么快就泄露了您的看法。”
宇文邕看向一旁的高颎,脸上的怒火消散了许多。
“你说的很对。”
“今日是朕太过冒失了。”
“这些时日里,诸事都不太顺利。”
“派往段韶那边的使者,没能见到对方,甚至都没能进城,险些被杀。”
宇文邕在段韶背信弃义之后,还是再次派遣了使者,希望双方能放下成见,一同来对付刘桃子。
可段韶这个倔驴,压根就没有一点愿意跟周人联手的心思,周人,刘桃子,陈人,都是他的敌人,他绝不低头。
这让宇文邕极为头疼。
以段韶这态度,往后自己若是去讨伐刘桃子,他会不会对自己发动袭击?
若是自己去讨伐段韶,刘桃子又会不会出手?
陈人那边又不能轻易相信.
高颎看着有些暴躁的宇文邕,低声说道:“说起这件事,臣倒是有个想法。”
“哦?”
“什么想法?”
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段韶,陛下,您觉得独孤永业如何?”
听到高颎的询问,宇文邕愣了一下,而后说道:“独孤永业野心勃勃,只是,此人跟段韶一样,都曾与我们交战,只怕是难以”
“陛下。”
高颎轻笑了起来,他从怀里拿出了几份文书,放在了一旁。
“这些是内史府最近所得的文书,臣略作梳理”
“独孤永业在接纳了段韶等人之后,就开始插手任免之事,所归顺的州郡,他都以自己的心腹来担任,若是段韶所任命的人,他便想出各种办法来对付,甚至是让对方死于非命,而后用自己人来取代。”
“段韶此刻领着独孤永业的军士出征,将百保丢给了独孤永业。”
“段韶应当是知道独孤永业的想法,他想要收服独孤永业麾下这些精锐,而后袭杀对方。”
宇文邕皱了皱眉头,“独孤永业在金墉城多年,上下都是他的人,段韶怎么可能将他们收服?”
“段韶能打胜仗,打的胜仗越多,这些人变心也就越快。”
“段韶的威望本来就很高,况且他打南人,我想取胜的概率也极大,独孤永业若是继续放任他待在前线,只怕军士们就开始渐渐动摇。”
“就算不会跟着段韶去杀独孤永业,但是只要摇摆不定,不能及时出手,那段韶就能杀掉独孤永业。”
宇文邕若有所思,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段韶是我们的大敌,他确实能对付刘桃子,但是,他也绝对不会给我们方便,倒是独孤永业他是能拉拢的,若是我们能帮助他来除掉段韶,坐稳河南地慢慢的分化利诱,他定然会变成我们手里的尖刀,或许有一天,整个河水以南,都可以不攻而下。”
宇文邕捏紧了拳头,沉思了起来。
高颎又说道:“这件事,陛下可以多”
“不必考虑,这件事,就交给你来办,你想办法去联系独孤永业,向他示好,告知段韶那边的情况,你需要什么,都可以与朕说,朕会全力支持你。”
高颎有些感动,急忙低头拜谢。
宇文邕又嘱咐了几句,这才送他离开。
高颎刚刚离开,宇文邕又开始处置手里的文书。
可还没看几眼,就听到外头传来喧哗声。
宇文邕大怒,急忙派人询问。
侍卫很快就回来禀告。
“是鲁公闹着要见太后。”
宇文邕大怒,“去将那竖子给我带进来!!”
片刻之后,两个侍卫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娃娃来到了殿内。
这孩子正是宇文邕的长子,宇文赟。
宇文赟惊惧的看着父亲,匆忙跪拜在地上,不敢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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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