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二章 武勋遇雨,武举朝阳 (第1/2页)
京城,一个暗流涌动的地方。
徐世英虽然已经从崇文门离开,但有关他的诽谤却从来没有停止过。
“徐世英的箭术都没本侯射得好,这不是瞎胡闹吗?”
“此次是要到海外领兵,徐世英压根都没有在军队中呆过,他能行就见鬼了!”
“你们就等着瞧吧,本侯保证不出本个月,咱们必定能看到徐世英兵败的大笑话!”
……
让人想不到,对徐世英的非议最大的并不是文官集团,而是那些已经被边缘化的武勋集团,他们都不看好徐世英此次率军前往参治岛,对徐世英的军事才能显得十分怀疑。
英国公府的花厅中,此刻显得分外热闹。
因朱辅私通外藩致使成公国被削爵,现在成国公府的门匾被摘了,故而已经不适合成为众武勋的聚集之所,甚至都不配跟他们一起玩耍了。
英国公张懋受去年神盾营大校场刺驾事件的牵连,虽然被弘治勒令闲住在家,但终究还是堂堂正正的英国公府。
正是如此,在成国公府倒台后,而今英国公府接过武勋集团的旗帜,成为京城武勋集团的新领袖。
跟成国公府的情况相似,真正活跃的其实并不是当家人英国公府张懋,而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张仑。
张仑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从小便是一个混世魔王,而今亦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。
虽然他的身高不算矮,但整个人偏偏太瘦,而年纪轻轻便已经驼背,如此的形体很难得到朝廷的重用。
朱家皇室历来喜欢重用武勋不假,虽然他们看不到武勋肚子里有多少墨水,但像张仑这种形体连将军相都没有,故而注定很难被委以重任。
张仑亦是已经意识到这一点,故而心里其实是怨恨朝廷。现在听到同为国公世子的徐世英被大家一致唱衰,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,心里甭提多高兴了。
“他徐世英能有几斤几两?还不是他今年种了棉花!”
“何止是种棉花,他卖了自家的店铺建了一个织布坊!”
“当真是丢脸丢到家,堂堂的国公府,竟然卖祖产操办织布这等贱业!”
……
武安侯等武勋不仅仅攻击徐世英的能力,亦是翻出了徐世英种棉花和办织布厂两件事,显得十分不齿地攻击道。
其实他们对徐世英不见得多么怨恨,毕竟大家都是武勋集团中的一员。
只是原本大家一起被皇帝打压得好好的,结果你丫的竟然捞到东海总督一职,现在不喷你喷谁呢?
何况,大家原本是要抱团一起跟皇帝作对,你竟然跑去抱皇帝的大腿,简直就是他们武勋集团的叛徒。
正是如此,他们是恨不得当着徐世英的面口吐芳香,更是恨不得徐世英死在东海。
七月的天空说变就变,偏偏仅仅只是眨眼间,上空已经是乌云密布。
“好雨知时节,知热乃发生!”
“现在来场雨好呀,京城这些天都快要闷死人了!”
“哈哈……徐世英现在前往天津,怕是要被淋成落汤鸡了!”
……
武安侯等人看着东边的乌云滚滚而来,当即感受到空气中多了一股凉意,有人突然想到正在启程前往天津的徐世英,不由得幸灾乐祸地道。
轰隆!
一个惊雷从东边的天际传来,大家忍不住纷纷张望,只是一些武勋意识到他们所望的方向是西苑和紫禁城。
尽管他们十分不喜欢不重视武勋的弘治朝,却是不得不承认,现在的皇帝已经成为真正的天子,满朝文武重臣无一人再敢公开跟皇帝叫板。
正当大雨即将来临之时,一个仆人突然急匆匆跑过道: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
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,咱英国公府的规矩都忘了吗?”张仑觉得这个慌慌张张的心腹丢了英国公府的脸面,当即进行厉声训斥道。
仆人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来,便硬着头皮汇报道:“世子,东厂的覃从贵刚刚带番子砸了我们家的店铺,还让我们英国公府三日内将店铺卖掉!”
“阉竖,他焉敢如此,他难道是不想活了吗?我英国公府啥事轮到他来指手画脚了?”张仑的脸色顿时一变,显得气急败坏地怒声道。
武安侯等人知道覃从贵是东宫旧人,现在更是东厂的第二把手,但得知覃从贵这般嚣张,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。
一个小小的太监胆敢如此对待堂堂的国公府,大明建国以来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
仆人将张仓的愤怒看在眼里,显得小心翼翼地补充道:“覃从贵说是你说年初时对陛下说的:武勋不能经商!现在你既没有陛下的恩准,如今擅自经营商铺有违祖业,所以勒令我们英国公府要安分!”
这……
武安侯等人纷纷扭头望向张仑,张仑还真说过这种话。
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心跟陛下作对,似乎都忘记自己经营商铺的事情,却是给覃从贵抓到了话柄。
现在覃从贵带人砸店铺,虽然不明白为何是今天,但此举还真是有据可依。
“现在哪个武勋家里没有商铺的,他因何要来砸我英国公府的店铺,分明是来欺负咱英国公府无人!来人,速速将所有家丁、护院召集起来,跟本世子前来找那个阉竖算账!”张仑当即气炸了,便召集所有人道。
武安侯等人看着张仑如此血性的反应,而针对的对象竟然是覃从贵,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,但泰宁侯陈桓故意进行劝阻。
张仑哪可能听得了劝,从小便含着金钥匙出生,刚刚降世便是高高在上的英国公世子,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。
上苍仿佛是感受到张仑的怒意般,黄豆大的雨滴已经从乌云落下,打得花厅的屋顶是噼里啪啦地响。
正是这时,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从走廊过来,毅然是越来越低调的张懋。
自从被弘治勒令在家闲住后,他便不再过问窗外事,每日都是在家里看剧听曲,府中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张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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