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恐惧源头(二合一)(2/6) (第2/2页)
他看了一眼天花板,觉得这大概也是一个办法。
一般情况下各个教室内都有紧急消防系统,所以如果自己温度高一点,或许就能够激发装置。
既然是雾气,那么遇到水大概会变重,或许也可以影响先知的能力!
现在看来,这种行动是成功的。
至少,他让先知都产生了“预料之外”的感觉。
像是看出了丁炎的想法,先知微微颔首:“看来是小看你们了。”
“姑且能称得上合理的战场利用。”
说着,他轻笑了一声。
这来自先知的认可让丁炎有些心情激动。
就在他这么思考的时候。
下一秒钟,一道银亮的弧线自空中闪现。
那是一柄锋锐的刀刃。
刀刃在空气中爆绽出宛如新月一般的辉光,划破火焰和雾霭、挟着锋芒毕露的锐气,自某处断空而斩!
这是?!
在丁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。
“铛”的一声。
先知的手轻轻一抬,直接就将刀刃悬停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。
“真危险啊。”
先知笑了笑:“如果不小心的话,或许还真会被这玩意儿给命中。”
说着,他摇了摇头:“意图太明显了,如果能够隐藏杀气的话,或许可以更加出色。”
“不过,即便是这样,一环扣一环的战斗也依旧让我大开眼界。不得不说,你们确实是相当优秀的一批。”
说着,先知转过头,朝着丁炎说道:“那么,接下来……”
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说完。
下一个瞬间,彷佛银瓶乍破、匣中藏光。
一颗子弹从极遥远的地方,疾驰而来,宛如穿越了时光、坠入湖底。
并且准确地没入先知的胸口里。
几乎没有片刻功夫,子弹就轻而易举地就贯穿了先知的身体,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。
以及从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。
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伤口。
先知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茫然和诧异。
就像是他也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一样,整个人惊诧地站在原地。
然后,时间仍然在流动。
几秒钟以后,捂着自己的胸口,先知的脸上还带着一些茫然和难以置信。
紧接着身体重重落下。
“砰”的一声,尸体掉落在地面上,扬起漫天的尘灰。
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。
丁炎诧异而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“先……知?”
他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。
下一秒,脑海里就像是有某根弦绷断了一般。
宛如火焰一般的猩红悄然复苏,流淌在丁炎的眼底,几乎将他的整个童孔烧成一片焦炭。
一如他此刻暴躁的心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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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李静雯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摇晃着身体。
什么情况,自己在考核上睡着了吗?
李静雯缓缓直起身体,揉着自己的眼睛,轻声说道:“琴姐姐,发生什么事……”
然而,还没等她的话语说完。
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拍在她的后背上:“什么琴姐姐?你发什么疯?”
被这一个巴掌打得生疼的李静雯人有些发懵。
什么情况,自己现在不应该是在云上学院里,等待着接受先知的考核吗?
琴姐姐人呢?还有丁炎哥,以及另外的那些学员,他们人怎么都不在了?
然而还没等她琢磨明白,下一刻,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后背:“叫你呢,赶紧交作业!”
交作业,交什么作业?
就在李静雯茫然的时候。
突然之间,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,蓦地抬起头环顾四周!
当披散的头发从脸颊旁边缓缓掉落的时候,李静雯整个人都怔在原地。
熟悉的天花板、熟悉的黑板、熟悉的课堂和熟悉的……同学。
这里是她曾经呆了一年多的地方。
也是她曾经成功逃离的地狱。
而现在,她的一只脚重新踏回这个地狱里来了。
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李静雯看着时钟,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惊慌和恐惧:“现在不是3月29日吗?!”
旁边的同学被她吓了一跳,身体微微往后一缩。
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,再次站直身体,轻蔑地看着李静雯:“什么3月29日?”
“现在是3月15日下午,马上都要上课了,你的作业呢?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做,不然的话老师就又要让你站着上一节课了!”
伴随着这尖锐讥讽的声音。
李静雯的旁边,那些她曾经想要极力避开的嬉笑和愚弄再次回荡在她的耳畔。
“这个家伙还真是烂啊……”“也是,毕竟是那样的家庭出来的……”“说到底也正常,因为她的爸爸做了那样的事情嘛……”
闲言和碎语并不一定能够让人的身体受伤,但是却足够戳痛一个人的心脏。
冷暴力,有的时候比单纯的武力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李静雯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她又回来了。
又或者,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。
比起丁炎和季千琴,她估计是最难逃离这个恐怖的人。
因为她本身,就在否定自己。
哪怕自己拼了命地努力、追寻,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回响。
超自然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?
作为一个生活在普通的世界,并且精神(相对)正常的人,她大概是最容易怀疑白令以及这个隐藏在现实之下的神秘世界的。
所以,她才会觉得或许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,确实都是一场梦。
一场,自己特异编织出来、逃离现实的幻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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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其他人之外,季千琴正蹲在地上,看自己面前的地面。
彼端的天穹暗沉沉的,乌云压顶、漆黑如墨。
似乎很快,这个地方就要下起雷暴雨。
然而季千琴还是什么都没有动。
她只是蹲在地上,冷漠地看着自己身前的旷地。
在阴沉的天幕之下,季千琴的眼神不比天空要明亮多少,黑色的长发紧紧贴在她的脸颊、让她的侧脸晦暗难明。
在沉默里,季千琴突然笑出了声。
这个笑声很是复杂,像是跨越了十几年的时光,落在心坎的黑水上、悄然滴落心田。
“原来我害怕的东西还是这个。”
季千琴卸下了自己曾经那欢脱的面具,青涩的脸上只有冷漠和无趣。
“好久不见,”她说道:“妈妈。”
在她的面前。
披头散发、四肢扭曲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面上,衣衫凌乱而破碎,身上满是血痕和裂口,苍白的脸上、那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季千琴。
像是无时无刻缠绕着她的凄厉梦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