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四百七十八章 典籍的来历 (第2/2页)
即便需要一个假设性的前提来限定,这也足以让孔自丁对周至赞赏乃至佩服,虽然他比自己年轻了四十来岁,却是敢想敢干。
当然了,最关键是背后支持他这样干的庞大的经济实力。
至于这些投入全都是周至自己赚的这个问题,孔自丁甚至想都没有去想过,怎么可能?
“说起来,丁文江前辈,应该和肘子是一路人,两代学人通过这样的方式,实现文稿的接续。”孔自丁说道:“我认为,这是冥冥当中的天意。”
虽然大家都在辩证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下从事历史研究工作,但是历史系连旦增大师那样的和尚都有,所以孔自丁这个彝族学者偶尔来上点宿命论的迷信,别人也说不上什么来。
“在民国初年的时候,彝文典籍最丰富的地区,当属滇省楚雄州。”孔自丁讲述道:“然而对彝文典籍的收集和现代翻译出版工作,却始于汉族学者。”
“民国3年的时候,我国著名地质学家丁文江从云南往四川,途经武定县的环州村时,当地土司的夫人那兰芳送给他一本彝文《占吉凶书》。”
“这本书是手抄本,字迹特殊,是先用硃砂写在草纸上的,后在上又盖了一层黑墨而成。”
“这部书由丁文江携至黔中,经大定县彝文经师罗文笔翻译,订名为《武定罗婺夷占吉凶书》,其后收入到了1936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《爨文丛刻》中。”
“这是第一部用现代彝文特殊的四柱翻译法翻译的经书。”
“三十年后,另一位学者马学良先生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委派,到云南武定彝区调查彝族语言文字,住入茂莲那氏彝族土司衙署。正月十八日傍晚,在土署中召开有来自附近数县毕摩二十余人、民众数百人的毕摩大会。此后在土署收集、翻译和整理彝文典籍,兼作彝族礼俗调查研究,至同年十二月初一日返回昆明时,从土署带走彝文书籍两千一百余册彝文典籍。”
“其后这些资料成为了马学良先生研究彝族文献的第一手资料,出版了不少的著作,先后发表于民国发行的《边政公论》、《西南边疆》、《边疆从文》等刊物上。”
“只可惜因为战乱动荡等因素,这批珍贵的史料不知所踪了。”
“其中就有这部《武定罗婺夷占吉凶书》,以及《劝善经》木刻雕五十二块。”
“《劝善经》?”周至心中一动:“《彝文金石图录》里好像有啊?慕俄格旧城遗址里发现的一方残碑,要不找来看看?”
“不用找了。”孔自丁说道:“你的《彝文金石图录》现在是我们重要参考书目,慕俄格旧城遗址《劝善经》和你这次带来的两块雕版虽然有一些文辞上的细小差异,但内容无疑是同一本经文。”
“这部《吉凶书》,其内容与1936年商务印书馆《爨文丛刻》中收录的《武定罗婺夷占吉凶书》完全一致不说,就连其朱砂与黑墨两次抄写成书的制式,也和丁文江前辈留下的描述完全一致,因此我们断定其就是那氏送给丁先生的原稿。”
“两项证据结合到一起,我们现在有点期盼,当年马学良先生收集的两千多种彝文典籍,就在毕摩洞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