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姨太太 (第1/2页)
正房堂屋通透宽敞,拉开电灯更是明亮不少。
先将人平放在长桌上,没敢用手直接撕浸透的血衣,特意从蝶衣房中找来剪刀,小心剪开已经破损的厚旗袍。
等剪刀挑开肚兜,胸口与腹部各有两处刀伤,伤口很长但不深,没有伤及内脏,只是流血不止。
幸亏和深是个居安思危的人,家中常备各类药物,有退热止痛的,有风寒感冒的,有通便止泻的,以及金疮消炎药。
先取针火烤消毒,慢慢缝合伤口,手法稍显粗糙。
这样做肯定会留下疤痕,都是她自找的,怨不得别人。
至于破伤风听天由命吧。
缝合四处伤口花了不少时间,触摸宫二小姐的心跳与鼻息,气若游丝若虚若无,随时都有可能嗝屁!
可现在条件简陋不能输血,也没有心脏除颤仪器,但有龟波真气。
先给宫二小姐体内输入两道真气,一道护住心脉,一道维持肺脏,随后再控制真气流转她的全身,打通因失血过多闭塞的血路。
生命危险解除后,和深才端起酒精湿透绸布,小心擦拭她的伤口,再敷上金创与磺胺,盖上纱布绷带缠紧。
做完这一切,前后半个时辰,蝶衣尚未归来,老奴姜叔累倒在灶火旁。
和深轻轻打开锅盖,取了一盆开水,回屋给宫若梅擦拭身体。
旗袍沾了血,还被剪的四分五裂,直接扔进灶火堆里,裤子绣鞋也一样。
如今宫大美女孤零零地躺在长桌上,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四角裤,胸前与腹部缠满了绷带。
擦拭完身子,慢慢将其抱起,轻轻放在西屋卧室的拔步床上。
小心盖上被子,站在床边再次输入两道真气,防止她休克猝死。
之后每隔一段时间,都要注入一次真气,一直等到呼吸平稳、心跳有力才能停。
前院大门传来两声闷响,程蝶衣摊着双手快步走进堂屋,瞧见桌上放了盆热水,立刻将通红血手伸了进去,开口抱怨道
“脏死了!下次别让我干这活了,又血腥又残忍。”
“知道了,我给你换一盆吧,这个刚给宫小姐擦完身子。”
“哇……,真恶心,你怎么不早说!”程蝶衣迅速抬起双手,转身跑了出去。
和深端起盆子嘟囔了一句:“至于吗?”
走进厨房灶火间,老头子依然呼呼大睡,估计守着火堆比较暖和,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凑,差一点就钻进去了。
和深放下脸盆顺势给他一脚,嘴上招呼道:“姜叔,醒醒!”
老家伙像是受到惊吓,蹭的拔地而起,一把抽出腰间钢刀,向四周一顿猛砍。
动作实在猛烈,将怀里的死猴子甩了出去,和深抬手接住,一探还没死透,忍不住渡了一丝真气,小猴子身子一颤,立刻有个半条命。
瞧着老家伙生龙活虎,估计身体没什么大碍,就冲这暴脾气,还是别睡客房了,睡柴房比较好。
身影一闪掠过刀锋,人已贴近老头背后,抬臂一个手刀敲在后脑,老家伙应声而倒。
深夜阑珊,
和深挨着床边坐在椅子上小憩。
床上女人已脱离危险,眉眼舒展恬然入睡。
窗外远处隐隐传来呼喊、谩骂、吵闹之声,零星伴有枪响,不经意间吵醒和深。
至于师弟程蝶衣,更是彻夜难眠,一连三四次溜到和深窗外,被发现了就找各种理由搪塞。
要么问安,要么佯装关心宫小姐。
最后一次竟声称自己害怕,想要找师兄聊会天,和深忍无可忍,开口威胁道:“赶紧回去睡觉,要不然揍你呀的!”
没想到人家干脆不睡了,直接坐在院里石凳上,对着郎朗夜空伤春悲秋起来。
女人就是矫情!
凌晨日出,和深提着早餐进了院门,侧耳听到金属搏击之声,还有两个人的对骂。
“你这小子好不知羞!那是你嫂子的房间,岂容你随便进入。”
“老家伙,休要胡说!那是我师兄的寝室,临时住个蝎子精罢了。”
“还敢狡辩,看刀!”
“老不死的,吃我一剑!”
又是一阵噼里啪啦,和深低下头装作没看见,小心绕过战圈去往堂屋。
劝什么劝啊,他可没这闲心。
两人都是化劲境界,没个一两百招分不出胜负,等他俩打累了,谁体力好谁更胜一筹。
等到晌午,小院终于安静了。
程蝶衣是心累身也累,跟和深招呼一句,回卧室补觉去了。
至于姜叔打架打输了,心不服气不顺,知道自家小姐已无大碍,独自出门去往菜市口,找以前的老伙计打探消息。
和深百无聊赖,随手翻看宫二小姐携带的东西,一张南开大学的学生证,一件未开封的信。
学生证没什么好看的,黑白照片挺瘆人的。
那封信引起他的好奇,因为封面只有一个“林”字,字体娟秀,大概出自女子之手。
信写给一个姓林的,写信的人,绝对不是宫二小姐,可能也是位女子。
算了!还是别拆了,等她醒来问她便是了。
刚要起身查看病情,院门再次被人推开,敢不告而入的,除了程蝶衣只有戏班关师傅了。
出了屋子施礼问道:“给师傅见礼了,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?听说前些日子,戏班又招了十几个孩子,有阵子没去瞧瞧了。”
“怎敢劳您大驾,您与程大家可是北平的角儿,想见这些个猢狲,吩咐一声便是!”关师傅端着下巴膈应和深,满嘴阴阳怪气。
“这可使不得,折煞弟子了,师傅您老上座。”
和深赶紧赔不是,伸手扶着关师傅坐下:“都是弟子错,最近外面不太平,没有安生的日子,所以才没去拜候您。”
“用不着拜见,你俩好好唱戏就成,最好别给我找麻烦。”
“师傅,此话怎讲?”
“出去看看就知道了,说你小子什么好呢,能不能栓紧裤腰带,别惹得戏班跟着笑话。”
和深扭头看向院门,但见一位赤脚女子跨过门槛,身形婀娜,低头娇羞,一路走到和深近前,纳个万福出言道:“段先生,可记得花满楼的菊仙?”
此女与初见之时相差甚大,一双赤脚,身无贵饰,面含疲色,目聚神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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