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铸剑浑脱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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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鄂霏英被从张家药馆里接走,与其父亲,以及司马荼借宿于镇中的太平观众。凭着鄂炳还同司马荼的交情,鄂五小姐现在该是这世上处境最安全之人。所以,大家对这任性的小姐也便不再去担心,把省下来的心思都拿去应对可能到来的情形去了。
待此事过去,不知不觉中,天边业已初见绯红,东边的山坡上露出了一抹朝霞,勤劳的人们开始重复着昨日的繁琐工作。
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请愿得到首肯,一直紧绷的内心终于得到稍稍松懈的机会。下河镇的医官张一大夫,自那日试药初见成效以后,头一次起得比药馆里所有人都要晚。
但在他睁眼后想起的第一件事,却依然是跑去看看收治的病患,四处问问药材的状况。有些病人明明找过一次了,他还以为没有问诊过,就又问了一遍;有些药材也查看了数遍,他也依旧逐个把了把关。他甚至还绕着药馆走了一圈,说是找不着自己的小表妹了,最后还是经过旁人提醒,适才忆起昨夜之事。
明明是最迟醒来做事的张一,顷刻间就变成了最为忙碌之人。可见其疲惫程度,已经到了堪忧的地步。
见药馆外的朋友、乡里们皆早已整装待发,张一自是过意不去。于是乎便加快脚步,整理好有用的笔稿,准备分派说明今日之任务。就在这时,不远处却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唾骂。
“狗奴才,走快点!”这声怒嗔,来自于一个由四名道人掮着的简易车轿之上。座上者正耀武扬威般对着掮夫们脚踢怒骂,说道:“要是赶不上,本小姐就拿你们来试刀!”
轿下四人连忙加快了步伐,直奔张家药馆门前,其后亦是紧随着十余名衣着相似,装扮统一的道人——他们皆是蓝衫白衣,额间一点红。
那车轿到了地儿,便缓缓被放下。此时药馆门前的众目睽睽适才得以认清,面前的轿上人竟然就是这些日子一都在张家药馆呆着的鄂五小姐。只是此时的她盘发高髻,一身灰白色的羽裳,面上轻点红妆,像是被精心打扮过,与之前的那一身男儿装束截然不同。
“表……表妹?”张一见对方腿脚不便也要大清早地赶来,不禁问到为何。
鄂霏英只扶着身旁一个小道,缓缓穿过药馆前的人群,跨过门槛,邀张一和白凤等几位朋友相谈片刻。
阖上大门,鄂五小姐便巴不得将头顶上繁重的发髻给卸下来,只是迫于大庭广众之下,才没有那样不顾形象。
“唉!这鬼地方,连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!还要穿上那些道姑的衣服,让那些丫鬟小厮摆弄头发,不然就不许我出门!说是怕我丢了鄂家的脸面……真是郁闷死啦!”
说罢,张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到底能有什么事情,能让表妹你如此兴师动众?”
“其实,我昨天夜里向无垢道长请求过,让他派道观里的人来帮我们。”鄂霏英小心翼翼地弄着头顶上的发饰,似故非故地拨弄着,像是非常不适的感觉,说道:“没想到,他居然随随便便就答应了。说什么‘既然是挚友之女有所求,贫道怎能借故推脱?’诺,那些人现在就归表哥你使唤了!”鄂五小姐学着司马荼的语气,看起来活灵活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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